在上个世纪90年代的印度,20-24岁的女性中,每10个女生中就有6个被迫在18岁前嫁为人妇。

这不仅是一个性别或人权问题,还关乎印度的人口、健康、教育、经济等各方面状况的发展。对于女孩来说,她们在婚后几乎会失去教育机会,甚至被当作生育机器,遭受有形或无形的家庭暴力;对于婴儿来说,未完全发育的母体无法给予他们充足的营养。这导致死胎、早产或夭折的几率高,由此产生的低素质劳动力也将进一步制约印度经济的发展。

消灭童婚危机,依然任重道远

突破

2017年10月11日,印度最高法院10月11日作出一项历史性的裁决,裁定只要和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就属于强奸,即使两人已经结婚也不例外。印度女性权益活动家雅格玛缇·桑万(Jagmati Sangwan)在接受《纽约时报》采访时表示,这一裁决将鼓励更多女孩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,也有利于降低被人口走私贩拐卖的年轻女性数量。对于童婚情况及其严重的印度来说,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进展。

瓶颈

尽管如此,印度在消除童婚现象的道路上依然任重道远。如果以联合国2030年结束童婚行动计划为目标的话,他们需要付出比这十年4倍还多的努力;而在新冠疫情带来的社会经济失调与失业危机下,又有更多女孩被视作家庭经济负担、早早被嫁与他人换作钱财。童婚案例在特殊时期的激增使这一目标变得愈发遥不可及。

非洲在结束童婚方面也困难重重。非洲是继南亚之后世界童婚重心所在地,是当今全球童婚问题最严重的地区。

如今,全球有7500多万20-24岁的年轻妇女在18岁之前结婚,其中1/4在非洲。如果按照这样的趋势继续下去,那么到2050年全球几乎一半的女童新娘都在非洲。 在非洲大陆上,生活着7亿多女性,其中大约1.25亿人曾经或者正在遭遇童婚。在全球童婚率最高的10个国家中,非洲占据9席。几乎每一个非洲国家都面临着童婚带来的严峻挑战。

在坦桑尼亚,女孩是用以交换牲畜的“等价货币”。

在一个彩礼谈判现场,13岁的Maasa母亲说:“在我们的社会,获得母牛比留女儿在家更重要。我也有儿子:有一天他们会结婚,把女孩带回家,所以我们家里会有女孩。”“传统上,母牛比女儿更有价值,”Maasa的祖母补充道。在这个人均收入在世界上排名倒数的国家,牲畜不仅是农民支付彩礼的手段、财富的象征,也可能是碰上天灾、农作物歉收时期,他们赖以生存的依靠。

反抗在激烈而缓慢地进行。

2018年5月,19岁的苏丹姑娘努拉·侯赛因因反抗婚内强奸被判死刑,引起非洲国家乃至整个国际社会对童婚与婚内强奸事件的广泛关注。同年6月,在律师的帮助以及巨大的舆论压力下,苏丹法院撤销了死刑判决,改判五年监禁。这个事件被视为改革童婚、婚内强奸等不公现象的“催化剂”,为处理类似事件提供了一个可借鉴的路径。

图2:非洲部分国家童婚率

注:女性童婚率:18岁之前初婚或同居的20-24岁妇女百分比。
数据来源: Adolescent girls WCAR brochure English 2019.

事实上,在过去的二十年里,西非和中非地区的女童教育事业和教育性别平等的进程都在推进,更多的童婚正在被阻止。

15年前,整个非洲只有4个国家的童婚率低于10%;而今天,7个非洲国家的童婚率已经低于10%。

在结束童婚的道路上,非洲负重前行。

图3:非洲各地区童婚率下降情况

注:女性童婚率:18岁之前初婚或同居的20-24岁妇女百分比。
数据来源:Child Marriage Africa Brochure online version (2018)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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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孩童婚:暗流涌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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